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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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总喜欢亲近
一方温存的黄土地
我在那里土生土长
我在那里摸爬滚打
尽情放纵我的童年
放纵我童年的欢笑
放纵我童年的忧伤

那里孕育了我的曾祖
那里孕育了我的祖母
那里孕育了我的母亲
那里孕育了我的新生
那里孕育了我的村庄
那里孕育了我的山河
那里孕育了我的牛羊

那里长出新奇的山花
那里生出新奇的野草
那里飞出美丽的蝴蝶
那里有我仰望的天堂
而且 而且天堂之上
有无数璀璨的星星
有一轮晧洁的月亮
有一朵美丽的云彩
还有一只翱翔的雄鹰

在那里我听祖父讲着
封神演义 三国争霸
薛仁贵征西以及杨家将
在那里我看母亲纳着
一只只厚厚的青布鞋底
在那里遥望滚滚岁月
看着川戏 听着京剧
看着露天电影以及舞狮
追逐一只只舞龙的队伍
看不够五彩斑斓的焰火

我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在几乎相同的土地上生存
平凡的我像平凡父辈一样
在平凡的故土上辛勤耕耘
承受岁月突如其来的风雨
此时我童年生长出的梦想
仿佛已悄无声息地破灭了
此刻我正庸碌地蹉跎岁月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我面对脚下贫瘠的土地
面对着地面杂乱的野草
还有 那些如我般贫贱的庄稼
我想 我将在淡泊岁月中老去
历尽尘世数十个寒暑
像曾祖祖父一样地老去
最后一无所有回归自然

不知熬过了多少岁月
我从深沉的梦中挣脱出来
再次迎来春暖花开的黎明
此时 我鬼使神差地来到山岗
捧起一捧新鲜湿润的泥土
用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掌
颤颤地举过我的胸前
颤颤地举过我的头顶
少时 我竟仰见手心里
正升腾起一轮红艳的朝阳
像玫瑰一样绽放芬芳
像火焰一样溢彩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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