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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只渔筏的速度接近
春天让我认识了一尾鱼
一尾鱼使长江流动
使渔网一次次睁大眼睛
逃离拥有是一种幸福
鱼携带机会完成对人的胜利
一片浅褐的江声里
独坐的帆
如远古或现在的
某种思想：黄昏将至
一尾鱼常常被江流出卖
风是它的同谋者
可是，无论从那个方向
我从未听见过鱼的悲鸣
像寻找家园的孩子
一尾鱼智慧地在筏底行走
并以水的流速打磨自己
一把刀鳞光闪闪，雪亮到底
在与生存的抗争里
游刃有余
感受生命的自由
一尾鱼在否定死亡的同时
是否看见梦游的长江
渔筏是怎样失去唯一的坚持
一尾鱼，一尾让长江成为天空的鱼
注定要成为人的方向和理想
如同鹰
《夜晚的歌声》
没有歌手，只看见月亮的耳朵
一半被音乐融化
另一半还在谛听
这将夜空粲然展开的声音
像星星的果实敲击山峰
秋在此刻成熟
一个人拥有峡谷的深度
江涉水而来，在意识的底层
不断地把歌子的鳞光深收
我就在这样的感觉里
随音乐一起进入
让体内的鱼
咀嚼灵魂茂密的水草
然后，把天空提高
被歌声包围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
在没有歌手的时候
美好而幸福地唱出新声
（1993年3月于巫山）
地址：重庆市江北中学（400714）
本文编辑：刘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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